和尚,指有成就的男性佛教信徒。他们在修行过程中充滿了艰辛与挑战,不仅在佛法上有着深厚的造诣,他们的一举一动,一言一行更为众生作则。
那天,子儒约我到茹越峪果坪古村去观光,车行至半山腰之时,前方光伏发电施工挡住了去路,便改道来到山红寺一游。
曾几年前,我们去山红寺,发现偌大一个寺院,因水电不方便,僧走庙空,无人管理,以致一片荒芜!而今却发现山红寺的墙壁已用艳丽的杏黄色粉刷一新,在阳光的照耀下,竟然变得金碧辉煌,焕然一新。
我们带着好奇心,走进去一探究竟。车刚停下,一位面带笑容微胖的师傅迎面走来,他双手合拢深鞠一躬念道:“南无阿弥陀佛!”便与我们打招呼。
子儒认识他,原来这就是有名的“南寺”住持和尚释超育大师。我们连忙表明来意说:“师傅,俺们不是佛教信徒,是观光来的”。然而,出家人慈悲为怀,心襟广阔,毫不介意,还给我们当起了导游,参观了山红寺的各个殿宇禅房。
此时,已是晚秋季节,窜峪冷风吹得脊背心凉,我疑问:“这大山里没有暖气,师傅们怎么过冬呢?”于是,超育师傅带我们参观了他居住的场所。
这是一个由废弃窑洞改修而成的寮房,从外面看是三间明亮的玻璃窗,用彩钢瓦装修的普通房屋,里面却是一套靠山挖开的窑洞,这里面冬暖夏凉非常舒适,看得出超育师傅是个对生活极其精致的人。
出乎意外,释超育师傅还要带我们去参观另一个寺院。开车走了十几里的盘山路,回头看,一片苍松尽在脚下,他告诉我们,已经到达香峰山顶了。
释超育法师是个谦和的人,也很健谈,我们很快就熟悉了,在下山的路上,便随意攀谈起来。 他本名叫王小军,应县城内东北角人,27岁那年与妻子杨氏离异。白天他出去打工,晚上回来照看两个孩子,人情关系之复杂,思想压力过大,使他倍感身心疲惫,总想逃避现实。
于是,他丢下一双未成年的儿女,告别了年迈的父母,只身来到包头市清净寺剃度为僧,当年他已是三十岁,而立之年,纯属半路出家。
他生性是一个不安分守己的人,第二年,他勾结师兄逃离到福建厦门去考佛学院,还没等到录取通知书下来,就又变卦了,到了湖北荆州章华寺受具足戒,法号“释超育”。 随后辗转投入海南仁心寺留任常住,主管财物。
不久,释超育法师就从海南回来了,为了弘法利生,发菩提之愿,回到家乡发展佛学,在应县城南丰里买下八间民宅,改造修建成为寺院,人称“南寺"。
释超育法师从1994年出家到1999年仅短短几年时间里,先后建起南寺、山红寺、香峰寺三座规模可观的寺院。还开山劈岭修出十多里长的盘山公路,总投资6000万元。 那年他才36岁,出家还不到6年,释超育法师雄心勃勃,真可谓“佛法无量啊!”我在想,他要不是错投佛门,如进入建筑行业,一定是个优秀的房地产企业家。
接下来的事,更让人大跌眼镜。释超育大师开始收养孤儿,缘于2006年,12月的一天早晨,他如往常一样准备上早课,突然听到有微弱的啼哭声,发现门外有一个纸箱,他打开纸箱见有一个婴儿,寒风呼啸,孩子已冻得发了紫,他赶忙抱回来,买奶粉抚养起来,后来发现孩子有先天性心脏病,经多方医治,最终还是离开了人世。
两个月后,门口又发现了一个弃婴,这是一个马蹄形内翻足孩子,释超育师为了这个孩子做手术,去大同,上太原,跑北京费了不少周折,最后在积水潭医院做了手术,花了8万元。这件事一传十,十传百,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了。
政府得知后,给每个儿童低保补助600元,更有爱心人士捐助,还是远远不够。因为小的残疾儿童逐渐增多,需要看病;大的孩子日渐长大,要接受教育。而南寺很小,香火钱有限,这么多孩子让他忧愁起来。
2016年超育大师做出一个大胆的设想,并付诸于实。决定利用高利贷款120万元,(仅利息打了70万元)。再有爱心人士的大力捐助建起一座规模宏大的“寺院”,对外界却称“随来圆孤儿园”,占地二十五亩,外形结构造形完全是一座寺院的模样。中间是一个两层大殿,周围的房屋是三层楼房,里边现代化设备配套齐全,给孩子们营造了一个温暖的生存环境。
他雇了三个教师,教孩子们一边学习文化,一边学书法、绘画各种技能,但也教化孩子们朝暮课诵佛经。
这些小弟子们的饮食生活安排的也很好,水果、蔬菜种类齐全,但不准许吃肉类,孩子们正处于长身体阶段,需要荤素搭配,因此,受到人们的质疑。
最终,大部分孤儿被人家领养了,留下的,从2019年这些孤儿先后被政府全部接管,并在城西铺学校办起了“特殊儿童学校”,让这些残疾儿童接受了常人的生活与学习。
起初,释超育师傅经常去看望这些孩子,必竟这是他收养的孩子,人情可谅。但是,他后来发现,孩子们已违背了佛家的清规戒律,开了晕,吃起肉食来了。释超育傅师很不乐意,极力干预起这些事来,竟然影响到学校的正常秩序,竟然与校保安人员发生了肢体冲突。
释超育师傅新建的“随来圆孤儿园”还没有完全竣工,残疾孤儿已被政府全部接管,也相应失去了“孤儿园”的作用与功能。如果当寺院继续去投资建设入住,因审批手续不合法,现已被有关部门查封。
释超育师傅只好住进深山老林“山红寺”与“香峰寺”那里,而那儿网络不通,手机信号不好,但是远离喧嚣,更接近大自然,以达到静心修炼的最佳目的。从此,他很少与外界联系,常伴青灯古佛,过着苦修僧的生活。
释超育师傅观已悟道,他与我们说:“过去那些事,归根结底还是自己佛缘不深,没有做到一个出家人无欲无求的境界,现在已完全释然了。”
释超育师傅为了收养那些残疾弃儿,苦了自己,连累了家人。说起儿女他一脸无奈,他自责没有尽到作父亲的责任。儿女的抚养,教育,结婚,就业等从来不去过问,因此儿女与他也不亲近,很少来往。
当我们提到他的父母时,他更是感到很惭愧说,父母並不信佛,完全是为了帮助自己儿子完成心愿,把多年的积蓄全花光了,还有孙儿孙女的拖累,落下一身病,现在行动都困难了。
释超育师傅这位饱受争议的和尚,给人们留下一个深刻的思考。人道主义敬畏生命,尊重生命,救助残疾儿童是无可厚非的善举。但他置自己的儿女不管不顾,却小马拉大车管起社会事。
那些弃婴亲生父母!没有学习好优生优育知识,防患于未然。既然生下了残疾儿,也不能遗弃,应悉心抚养好抚养大才是。有困难可以求助政府与善心人士帮助,但不应把抚养残疾儿的责任,全部推给寺院,推向社会。希望那些残疾儿童留在父母身边,能够像正孩子一样健康快乐的成长。
最近,我与朋友何立善夫妇到观口前龙湾观一游,发现释超育大师正在那里指挥铲车推山填沟扩建寺院,原来释超育和尚又接手了“龙湾观”作住持。
过去观口前的龙湾观,几里长的寺院建筑群,房屋错落,香客盈门。尤其“四月八”过庙会,庙里人声鼎沸,香火旺盛,整个龙湾观人山人海,摩肩接踵,车水马龙,热闹非凡。
龙湾观是释道合一的场所。其‘’四月八”庙会活动自然也是源远流长,承载着丰富的宗教文化内涵。不仅是当地的一种文化传承,也是对外展示当地历史文化底蕴的重要窗口。